無人機被用于將大象趕出居民區。圖片來源：瑪拉大象計劃

James Ekale Ekiru皺起眉頭，側耳傾聽大象擦過遠處灌木叢發出的沙沙聲。大約3000頭大象散落分布在位于塞倫蓋蒂平原北部的馬賽馬拉野生動物保護區（肯尼亞西南部的一個大型獵物禁獵區，與坦桑尼亞北部塞倫蓋蒂國家公園無縫對接，該保護區面積超過2600平方公里）。

在這個龐大的森林保護區里，大象并不容易被發現，但是它們與當地村民的沖突卻十分常見，這對大象和人類而言都十分有害。圖爾卡納族的追蹤者Ekiru一旦開始瞄準成群的大象，瑪拉大象計劃的負責人Marc Goss就試圖幫助它們脫離險境。首先，他希望通過跳躍嚇跑大象。然后，他部署了一個新工具：四葉遙控直升機。

Goss讓四軸飛行器Parrot AR.Drone在低空呈“之”字形飛行。當大象聽到無人機的嗡嗡聲時，它們就以為蜜蜂來了——蜜蜂會蟄大象敏感的鼻部內側。但是這次大象并沒有害怕無人機。Goss將不得不再試一次，以便將象群驅趕到相對較為安全的野生動物保護區。

像Goss這樣的野外生物學家正在加強使用遙控飛機。這種也被稱為無人駕駛飛行器的遙控飛機正成為管理野生生物和打擊偷獵的重要工具。價格也不再是人們的主要考慮因素：Parrot遙控飛機花費了Goss 300美元，不過更堅固和飛行時間更長的遙控飛機可能需要數千美元。

無人機已經廣泛用于動物保護領域，在尼泊爾被用于監控老虎，在日本用于辨認鯨魚，以及在蘇門答臘島的熱帶雨林用于統計猩猩的巢穴。澳大利亞阿德萊德大學保護生態學家Lian Pin Koh預測，不久以后，無人機“將跟一副雙筒望遠鏡一樣重要”。2012年，Koh與他人聯合創立了名為“無人機保護”的非營利組織，以建設熱帶地區使用無人機進行環境保護的能力，下個月該機構將聯合珍古德協會在美國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開設一個無人機使用訓練班。

不過，無人機早已被證明是超過雙筒望遠鏡的多面手。例如，在南非，無人機被部署在Olifants West保護區，以減少日益猖獗的偷獵活動——捕獵者為了犀牛角大肆捕殺犀牛。犀牛角能研磨成傳統藥物，并且每根價錢高達25萬美元。該項目是美國馬里蘭大學計算機學教授Thomas Snitch的智慧結晶。他設計出的算法曾幫助赴伊拉克的美國軍隊預測叛亂分子可能在道路何處埋藏炸彈。Snitch意識到，同樣的數字運算再結合無人機的使用，將能幫助相關人員攔截偷獵者。

Snitch開發出一系列計算機程序，能利用天氣、月相、地形以及偷獵者和犀牛的代表性行為等數據指揮無人機的飛行目標地點。無人機監督能在保護區抓捕偷獵者，并形成強大的震懾力。“偷獵者現在知道，即使在晚上，他們也能被看到。”Snitch說，“大部分偷獵者離開了這里。”無人機部署也將很快擴展到鄰近的克魯格國家公園。

肯尼亞自然保護主義者Iain Douglas-Hamilton表示，為了保護大象，無人機“將賦予打擊偷獵的力量以直接的戰術優勢”。Douglas-Hamilton是使用全球定位系統頸環和衛星圖像追蹤大象的先驅。

對象牙迅速增長的需求正讓非法捕獵愈演愈烈，野生動物保護協會的數據顯示，2012年有3.5萬頭大象被捕殺，并且這一數字可能還在上升。在許多地區，非法捕獵的速度已經超過大象的繁殖率，Douglas-Hamilton說，“10頭死亡大象里有超過6頭死于偷獵。該物種已陷入困境。”雖然技術并非靈丹妙藥，但無人機也能進行更精確的動物種群普查，并繪制其遷移路線圖，以幫助管理者引導大象避免與當地村民發生沖突。

“雖然農民和大象互不交往”，Goss指著灌木叢旁邊新種植的玉米地說，“但這些動物可能走到這里，踩踏作物。而人們鮮有經濟激勵來保護大象，并揭發他們之中的偷獵者。”Goss還計劃為自己的無人機裝備熱成像相機，以便在夜間發現偷獵者。但他表示，在打敗偷獵者之前，還需要說服當地居民，告訴他們大象不只是一種威脅。當然，如果無人機的嗡嗡聲能起作用，他也樂意去嘗試。（張章） （原標題《放下望遠鏡 放飛無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