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年五一假期，西安市舉辦了名為“紅五月·西安城墻國際文化節”的主題活動，在開幕式上，由 1000 多架“無人機”組成的燈光表演編隊則是重頭戲，1374 架的數量在前期彩排時也成功打破了無人機編隊表演的世界紀錄。不過 5 月 1 日當天，原本應該成為朋友圈素材的精彩表演，最終卻以另一種方式成為了新聞熱點——由于信號干擾，編隊中的 496 架無人機出現位置偏差，未能呈現預期效果。

　　這不是第一次無人機編隊表演，但卻因為意外，不少人重新了解到了一個行業玩家，也窺視到了無人機行業較為冷僻的一角。

▲ 西安城墻國際文化節上待命的億航無人機編隊

　　執行這次演出的公司叫億航白鷺，是億航智能的子公司。后者是曾經消費級無人機市場中的玩家之一，2016 年的時候，他們還發布過一款名為億航 184 的載人單座飛行器，也算的上是一家“網紅”——至少是網紅過的——公司。

　　因為大疆的存在，不少人對民用無人機領域的認識幾乎是“不知有漢，無論魏晉”，而事實多少也是如此。除了大疆每年都能推出“黑科技”，又以融資 10 億美元上熱門這樣的高歌猛進之外，其他的玩家日子都不怎么好過。不管是 GoPro 的橫向切入，Lily 的曇花一現或者億航的載人概念飛行器，現在看起來都像是一種掙扎而非競爭。而隨著無人機市場的冷卻，市場上的眾玩家突然發現消費級無人機產品不好賣了，或者他們也可能早就發現了。概念沒法繼續當飯吃，就得想其它辦法來填飽肚子。

　　億航面對倉庫中的 GHOSTDRONE 2.0，也在尋找能夠將其變現的方法。最終，他們選擇了承接無人機編隊表演項目。億航白鷺這家公司最重要的一部分資產就是原本躺在億航倉庫了幾千臺產品。億航的創始人兼 CEO 胡華智之前曾對媒體表示“剛開始我們只是拿這個東西來做常規的表演，比如一些所謂的空中造景，呈現給大家，是讓大家有一個喜慶的感覺，同時對消費級飛機 GHOSTDRONE 做一些資金上的回收。”換成不太中聽的話說就是——我們的無人機賣不動，資金吃緊，我們得想辦法他們換成錢。

　　消費級無人機難賣的事實其實是在市場火熱的時候被掩蓋了，我之前曾在 《GoPro，歸途何方》這篇文章中提到，作為一個從極小眾的圈子中走出來的產品類型，無人機雖然看起來很受歡迎，但對消費者來說并沒有他們自己以為的那么好玩，即便是 DJI 這樣的行業頭號玩家，產品易用性已經非常不錯，對于大部分人來說仍然還有很多使用門檻需要跨越。而想要打造高易用性的消費產品，所需要的投入是巨大的，DJI 業務的起點和核心是一整套的多旋翼飛行器平臺，這里包括了飛控、動力、信號傳輸、軟件等技術模塊，是可以“復用”的。另一方面，無人機對于公共領域是侵入性的，也就意味著政策會成為市場的決定性要素。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大疆一直都在開拓各種行業應用。2018 年 1 月的 GeekPark IF 大會上，大疆總裁羅鎮華詳細介紹了大疆下一階段的目標——把消費電子的規格向上，做到工業級。也提到了大疆未來的 T 形結構，“當從飛控升級到消費級再升級到工業級時，我們就可以在工業這里劃一橫，這是一個無限寬廣的領域。”羅振華說。

▲ 億航在廣州廢棄游樂場世界大觀的實驗場地

　　“非大疆”的玩家也都同樣在尋求業務轉型，說回億航，胡華智的理想也很遠大——末端物流場景應用、載人無人飛行器、無人機監控及指揮調度中心等等。只是億航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是無人機編隊表演業務某種程度上扭轉了億航消費級無人機業務不盈利的頹勢。“去年做了幾十場……這是我們沒有想到的”，胡華智還透露，截止到 2018 年 4 月，億航白鷺接到的訂單金額已經超過一億。而根據西安市政府的政務公開資料，西安城墻國際文化節上的這次表演項目金額就有 1050 萬。

　　應該說，相比起消費級市場，行業應用的市場空間的確更具想象力，但同樣也會對企業提出更高的要求。謹慎的講，甚至在行業應用上的探索也有可能只是一些企業幻想出的救命稻草，而泡沫般膨脹的百倍千倍的估值也會一夜湮滅，但至少現在，我還是愿意以積極的態度看待今天的行業變化，畢竟飛行那么迷人，從來都能吸引到眾多的“飛行家”去追求。